一屉纸屑

缓慢复健找手感

楚夏•不老不死的魔女

魔女集会的梗,从寒假二月份多就开始写了(只写了一百多个字当时),断断续续的写了很久,本来想写完再跟小混蛋说的2333但是好像被发现了呢⊙_⊙
ooc预警
私设如山

 

       淡淡的露水清香在女孩的裙摆萦绕,清晨的阳光只恰使人感到一丝温暖,光线透过层叠的叶片,在草地上投下细碎的斑驳之影。这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风声。
        “喂?小孩你没事吧?”女孩开口,她蹲在昏迷的小不点身边,不客气道。小不点浑身是伤,脸上粘着一块一块的泥巴和血混合的块状物,身上精致的装束代表了他的身份,女孩扫过小不点的领襟,上面有一个圆形的烫金徽章,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亮,女孩的目光略微停顿了一下。
        “啧,昏过去了吗?”女孩掐了掐小不点的脸,好奇地看着他。小不点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圆嘟嘟的脸庞,面色此刻却有点苍白,身体蜷缩在一起,眉头像个小大人一样地皱着。女孩戳戳他的脸颊,叹了口气,认命地道:“带回去吧。”
        女孩将小不点带回自己的小木屋,把他安顿好后,给男孩喂了些泉水,又抬手摸摸男孩的额头,这孩子的脸颊红的过分了。“啊啊发烧了吗……”女孩用手支起下巴,脑海里过了一遍所有已知的药剂,接着猛地打了个响指,站起身,快速地走到木桌旁,拿着不同颜色的不明液体鼓捣起来,然后用长柄勺子搅拌着坩埚内的粘稠物。
       “喝了这个的话……就会没事了呢,最迟也是明早醒来……”女孩抹了吧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自言自语。
露珠缓缓划过尖尖的叶片边缘,“嗒”地一声落入下方的小水洼,漾起一圈波纹。阳光斜斜的射入窗内,柔柔地打在男孩的脸上,男孩无意识地皱了皱眉,眼皮使劲地挣扎一番,才悠悠睁开眼。男孩坐起来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啊你醒了……太好了呢!”女孩原本趴在床边,感觉到了什么,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到自己捡到的小不点醒了,一切困倦抛到脑后,一脸兴奋地看着他,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小不点默默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女孩的笑容渐渐凝固,就在女孩考虑着是否要找个机会把他扔出去时,小不点开口说话了,“谢谢你救了我。”小不点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左躲右闪,白嫩嫩的一双小手紧张地抓着被子。
        女孩咧开嘴笑了:“没事咯,你叫什么啊小不点?”小不点又皱了皱眉,“我不是小不点,而且,”男孩略一停顿,直直地看着女孩的眼睛,“在问别人姓名时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姓名吗?”女孩怔住了,反应过来后伸手用力揉了揉小不点的头发,哈哈大笑:“好吧真是人小鬼大,我叫夏弥,你呢?”男孩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抬眼便撞进她闪动着星辰的双眸。
       “楚子航。”

     

         坩埚里的液体“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好吧,”夏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未来的及打理的头发变得更乱了,交错着纠在一起,“你记得你家在哪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不记得。”楚子航低着头,小小的手握成拳。
       “哈?”夏弥瞪大眼睛,看上去就像要扑上去吃掉眼前这个小不点一样。记不得家在哪里关我什么事,反正不能留在这里,夏弥暗暗地想,还是瞪着眼睛。
       “我……不能在这里吗?”楚子航抬起头。
       “当然不行!”
       “……你认真的吗……”眼眶有点红,嘴角却依然倔得没有弧度。
      “当,当然啊!”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嘴角一撇。
      “但……但你不能待在这儿!”
      “为什么?我……我可以做很多事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唔……好吧好吧!败给你了……”夏弥气呼呼地嘟囔着,“喂,小不点,你会做什么啊?才这么一点高……”伸手大概的量了量,也只是到腰部,夏弥拧起好看的眉头,又瞪了楚子航一眼。
      “我会打扫卫生,还可以,帮你炼制魔药!”楚子航不服气地回瞪夏弥。
      “魔药?”夏弥吓了一跳,从床上弹起,警惕地盯着这个小不点,“你怎么知……不,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是魔女。”楚子航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四个字,深黑的眸子平静地看着略显慌张的夏弥。
      ‘“你不怕我么?”夏弥轻轻地说。
      “你没有对我下手。”楚子航摇摇头。
      “迟早的事。”夏弥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床边,伸手揉乱楚子航的头发,看到小奶包脸上不悦的表情心里有了一丝愉快,“小不点,你怎么发现的?我原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夏弥一手托腮,一手戳了戳楚子航肉肉的脸颊,“明明才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孩。”
       楚子航扭过头,避开了夏弥的手指。他指了指房间角落里的木书柜,上面放满了诸如《魔女药剂师》《魔女族谱》的书,夏弥默默地捂脸。魔女的这个身份不能轻易的暴露,列祖列宗在上,我给魔女丢脸了。夏弥在心里小声的啜泣。
       “不老不死的魔女,爸爸给我讲过这个故事,”楚子航看着窗外洒落一地的阳光,觉得人生很幻灭“没想到是真的。”
       夏弥理了理头发,脸上笑嘻嘻的,心里的那只小恶魔却钻了出来,一脸阴沉。这孩子知道的太多了,找个机会除掉他吧。
      “那你的龙呢?”
      “啊……?”夏弥一愣一愣地。
      “爸爸跟我说魔女都有一头自己的龙。”
      “哦……你爸爸说的没错,”夏弥有一种自己的秘密全部暴露出来的感觉,太糟糕了!她挠了挠头,刚梳理好的头发又散乱起来。“它叫芬里厄,”夏弥轻轻地说,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像是陷入了时光的洪流之中,“只有它,陪伴了我无数个漫长的黑夜。”
       楚子航眨了眨眼睛,稍微偏了偏头,却还是没有转过头来。
     “小不点,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人类不是很讨厌魔女嘛,我就随口问问,不想说就别说呗……”夏弥撇撇嘴。
     “我不知道。”
      夏弥一愣。
     “我不知道。”楚子航重复了一遍,带着孩子的稚气和软糯,他转过头,直视着夏弥,神情却有着与之年龄不符的成熟。夏弥从那双干净的眸子里看到了无措的自己,顶着一头鸟窝般的头发。
      糟糕透了!


      “喂喂!小不点,要跟着我混,得先学会做这些,”夏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角落里的扫帚和一系列的家务工具,“这是最基础的,明白了吗?”
      楚子航圆圆的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面前比他还高的扫帚,不禁感到十分无语,“你只是因为懒吧……”
     “小不点你说什么?!我听见了哦!”夏弥撸起袖子。挥了挥拳头,作势要给他的小脑瓜来一下。
楚子航使劲抬起头,看到那明晃晃的大拳头后,小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明白了……”
   

        “小不点,看清楚这棵草,千万千万不能吃,要是吃了,我都救不了你!”
      “小不点我带你见见芬里厄。”
      “它受伤了,后半截身子被埋在岩石里,再也无法飞翔。”
      “小不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等着……我去拿绷带……哈?你在嘲笑我不会痊愈魔法?!”
      “小不点。今天该你做饭了。”
      “小不点,别担心。不过是发烧,魔女也很难幸免呢。”
     “小不点……”
      

      

       时光似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楚子航也不再是夏弥口中的小不点了,他已经长得与夏弥一样高了。但“小不点”这个称呼却从未变过,楚子航也无奈的接受了八年之久。
      他开始喜欢这里的一切,就像喜欢夏日午后魔女为他讲解药草的专注神情。他喜欢看有关魔女的书籍,不知道是想了解一些闻所未闻的知识,还是想了解一个人。每一顿冒着热气的饭菜都让他开心,因为这个时候楚子航能够透过腾腾的热气去看夏弥激动的通红的脸和因食物而闪闪发光的眼睛。“咕噜咕噜”的坩埚前,魔女精致的侧颜宛若天赐一般,完美得像上帝亲手雕刻的塑像。她在意的是魔药,而他在意的,是魔女发梢上轻轻颤动翅膀的蝴蝶。
        他们曾一起坐在屋顶上,看坠落的星火划过天际。一道道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将天空照得明亮,像盛世,也像末日。 
       喂,小不点,不许个愿吗?她好奇地转头看着不为所动的楚子航。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楚子航听见自己这样回答。那你呢,不许个愿吗?他破天荒地发了问。
       我?魔女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咯咯地笑起来。她站起身,及腰的黑色长发在夜晚的凉风中散开,漫在浓浓的夜色里。
       我啊,已经活的太久了,久到我都记不清。因为是魔女,上天赐予我无穷的生命,我已经得到了太多。她抬起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几千年来,我看着一个一个的生命消逝,一个一个的离开,独留我一人像鬼魂一样徘徊在世间。我也早已没什么可失去了。真残忍啊。
        我还渴求什么呢?她仰起了头,看着最后的流星远去,光亮逐渐被黑暗吞没。
       楚子航突然又想起了那个问题,魔女清脆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我不知道。
      楚子航困倦地闭上眼睛。
      


       “哦!老天,”夏弥故作夸张地大喊一声,“当年我捡到的小不点居然已经比我高了!”
       楚子航默默地将书翻了一页,“啧啧,这五官,我都有些羡慕了,”夏弥大大咧咧地坐在楚子航身边,伸手又想去戳他的脸,却不料被一只温暖的手捉住了,那只手骨节分明,夏弥看的愣了愣神。楚子航松开手,转过头端详着少女的面容。
       七年过去了,她的容颜依然没有任何改变,这就是魔女么,楚子航垂下目光。少女的眼里闪烁着光芒,如星光般璀璨,脸颊红扑扑的,一点也没有变。
       “……我有东西给你。”楚子航淡淡地说,伸手掏了掏口袋,握紧拳头,伸到夏弥眼前。
      “哦豁?是什么是什么?”夏弥好奇地紧盯着他的手,兴奋地提高音量。
      楚子航摊开手,掌心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条蔚蓝的吊坠,光线在吊坠的内部被折射,似清澈的水滴在流淌。夏弥惊喜地捂住嘴,眼里藏不住的开心。
       “喂喂你就不能笑一个吗?开心一下你会死啊?从小到大一直这样,你可是在送礼物欸!”夏弥不满地嘟着嘴。
      “……我为什么要开心?”楚子航沉默了一会,斟酌着问。
        夏弥无奈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笨!”


       夏弥小心翼翼地戴上吊坠,激动地想给楚子航一个拥抱。
       “等等,不对,”夏弥停下动作,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疑惑的少年,“你……今天是去伊利诺伊了吗?”
       楚子航点了点头,不敢看她。
       夏弥不由自主地握住冰凉的吊坠,原来如此,她早就该想到的。这种优良材质的吊坠只有那个富饶的国家中心地域——伊利诺伊才会有。也就是说,伊利诺伊是人类的重要聚集地。
        “……我不是介意你和人类走得太近啦……”夏弥吞吞吐吐地开口,“况且,你本来就是人类……”她停顿了一下,“算算日子,你也差不多该走了。”
        楚子航合上书,沉默着。
        “……你也长大了,不需要我再护着你了,”夏弥轻轻地笑着,“长得也不赖,会有不少女孩对你心动的,到 时候,就稍微履行一下身为人类的职责吧。”
        楚子航站起身,望着夏弥躲闪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问:“那你呢?”话一出口,他就明白这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你忘了么,”夏弥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转过头,夕阳的柔光笼罩着她,让人看的那么的不真切,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她笑了,笑得意味不明。
       “我是魔女。”



        外面静悄悄的,树也停止了晃动。夏弥着一袭白裙,踮着脚上楼,她费力地爬上屋顶,从杂物箱后探出脑袋,看着那个少年。楚子航躺在屋顶上,一语不发地望着天空,星辰落入他的眼眸,美好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夏弥?”楚子航轻嗅风中熟悉的气味,声音不大,刚好够两个人听得到,“啊被发现了……”夏弥探出大半个身子,吐了吐舌头,“你怎么知道是我?也许是只野猫呢。”
      “风中有康乃馨的味道。”
      夏弥坐下,也学着楚子航躺在屋顶上。
      “呐,明早就可以走了哦,在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你真的想让我离开吗……”
      “……无所谓啦,你走了我的生活不过与之前一样而已。”一样的枯燥乏味,夏弥在心里补充道。
      一时间空气突然凝固,屋顶上木板之间的缝隙好像从没有这么大过,它隔开两人,就像是划定界离,两个世界的人,本不该相遇。
      “跟我走。”
      “不可能的。”夏弥摇摇头,拒绝。
      “可我……”我已经可以保护你了啊,楚子航还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他只看到少女那泛着冷光的脸庞。眼前突然一黑,便不省人事。
       夏弥将右手轻覆在楚子航的额头,“你总是忘记我是一个魔女,无论我在你面前是怎样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她垂下头最后一次仔细地观察他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悲伤。
       “我会帮你塑造一个身份,以便能与人类一起生活,而并非被看作异端,”夏弥俯身,在楚子航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自此以后,世上再无夏弥。”



       “小不点!给我倒杯水来,好渴啊!”夏弥一边盯着冒着热气的坩埚,一边大声嚷嚷。“喂小不点你听到没?!”
      “我说你……”夏弥正怒气冲冲,却又突然戛然而止。
      “……啊我又忘了……你已经走了啊……”
      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一下子充满了灰尘,呛得夏弥对着自己冰凉的泪水不知所措。



        伊利诺伊。
        最富饶的都城不过如此,厚重高大的城墙仿佛从天上降下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公告栏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政府公文和某些高层的政治命令,森严的律法如影随形。
       楚子航一个人穿梭在街道,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有很多事他已经记不清了,就像他记不清几年前他是如何到达伊利诺伊的。
      “街角那新开了家花店,你去看了吗?”
      “啊真的?我们下午一起去吧!”
       女孩们嬉笑着走远。
       楚子航回过神,又迈开了步子。
       花店?楚子航思索着,他的助手苏茜曾经对他说薰衣草有利于缓解头疼,好像可以一试。



       “欢迎光临!”
       “呃……”店主看清来人,向后退了一步。
       “夏……”楚子航下意识地想呼唤出某个名字,他锁紧了眉头,像是在疑惑自己刚才的一瞬之念。
       “抱歉,是我失礼了。”
       店主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衣着干净,长发被盘起,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松松垮垮的系着,袖子被挽起,她的手上还粘着泥土,是刚刚在照顾花吧。店主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眸子里似乎有着一泓清泉。
      “嗯没事,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康乃馨。”楚子航脱口而出,啊不对,明明是薰衣草啊。不过算了,康乃馨也许也不错。
       女孩呆了一会儿,神情难以捉摸。“没有么?”楚子航转身准备离去。“不,请等等。”女孩仰起头,楚子航停住脚步,面向她,垂下眸子直视着女孩。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买康乃馨吗?”女孩捧出一大束花,偏头问。
        楚子航接过花,神色平静。
       “我不知道。”




       次日。
      “你怎么又来了?”女孩叹了口气,“我的花不负责售后服务啊。”
      “买花。”楚子航简明的说清目的。
      “昨天不是才买过嘛。”
      女孩瞥了他一眼,楚子航穿着简单的深色衬衣,就那么安静的站着。“那,今天要什么呢?”
      “跟昨天一样。”



       楚子航又一次鬼使神差的走到街角的花店处。
       这间花店的布局十分简单,空间也只能容纳五六个人的样子,所以大部分花都被移到门口,掩映着那扇木制的门。
        他没有走进去,因为女孩提着喷壶在浇花。柔嫩的花瓣轻轻抖动着,软软的沾上滚圆的小水珠。女孩站在花架下,花架被藤蔓肆意缠绕偶尔垂下几根青藤,缀着些小花。
        她站在光里,不安的情绪都被轻轻抚平。
       “康乃馨?”她出声,但并没有抬头。
       “麻烦了。”楚子航走向前。




      枢密院。
      “以上数据显示,你的能力是不可控的,有不稳定因素的波动。这意味着我们有权决定你的生死去留。换句话说,楚子航,你太危险了。”可怕的声音从褐色的袍子里传出,那人畏缩在袍子里,戴着银色的面具,声音就像坏掉的风箱,混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的少年。
      “不辩解吗?”
      “没什么必要。”
      “很好,”那人微微颔首,很满意少年的回答。
      “但是我们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单方面么?”
      “只是枢密院单方面的,最高级并不知情。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对你没坏处。如果你想我们把你的资料交给最高级的话。”那人将一个密封文件袋沿着桌面滑向他,“打开。”
       楚子航不动声色的打开。
      “近日,伊利诺伊南部大部分居民暴死家中,据调查,在死者体内都发现了一种剧毒物质,这种剧毒物质仅来源于龙血。”
      “伊利诺伊南部外围是走着『死人之国』之称的黑色森林,你知道的,那些哄小孩的故事都是真的,魔女真实存在。”
     “那么,龙血来源也就属实。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楚子航看完资料,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魔女非死不可么?”
     “非死不可。你这个问题还真是奇怪。”
     “我明白了。”
     “很好,我期待你的表现。那么,『诛杀魔女』行动正式启动。”





      阴雨连绵。
      女孩百般聊赖地趴在桌上,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除了雨,街上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女孩眨眨眼睛,已经三天了。
      她站起身,拿一把黑伞,毅然决然地向门口走去,她想回家了。经过自己栽培的花时,女孩爱怜地摸了摸那快凋零的花瓣。她突然愣住了,一张坚硬的纸片夹在花中,她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是一张精致的卡片,上面熟悉的字迹仿佛氤氲了雾气,模糊在她的眼前。女孩忽然笑了,笑得开怀,笑得悲凉。她踏出门,撑着黑伞消失在了雨幕中。

       楚子航沉默地望着紧闭的木门,门口的盆栽在风雨中飘摇不定,湿漉漉的花瓣黏在一起,无力的垂着。雨还未停,却散落了一地残花败叶。
      像是曲终人散。
      


  
       南部森林。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说是森林,却更像一座死去的城。黑压压的枯枝压在头顶,没有一丝生命活动的迹象,只有乌鸦偶尔从上方盘旋飞过,眯着猩红的眼睛搜寻着腐烂的肉。
       楚子航在森林里独自穿行,在拨开最后一簇交错的黑色荆棘时,温暖的阳光终于如期而至。楚子航带着困惑而复杂的心情继续向前,直到一个小木屋出现在眼前。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试探着推了推门,门没锁。楚子航走进去,顺手带上门。他随手摸了一把小木桌,是干净的。楚子航观察了木屋的布局,一个人住也恰好合适。但他扫到某个角落时,不禁脊背有些发凉——那个角落,有两只杯子,一只落满尘埃,一只光亮如新。明显,这是两个人居住过的痕迹。


        吱嘎——
        木门被推开了。
        来者逆光而立,目光冰冷又疲倦。
        你不该来的。她轻声说,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
        楚子航定定地看着她,没有答话。
        沉默了片刻,她转过身,向外走去。楚子航一言不发地跟着。外面烈日炎炎,他在高温下已分不出何为幻像,何为真实。就像他前面那个他一直看不透的女孩。
        她走进一个洞窟,里面传来虚弱的呜咽声,楚子航握紧风衣口袋中的枪,踏入了黑暗。在眼睛适应内部环境时,他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他看到她跪坐在那头龙的身旁,背对着洞口,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趴在地上的龙,那只龙快要死了,血汩汩地流出。那不是水流的声音,是血。
       他们先动手了,就在上周。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芬里厄受了很重的伤,血早已渗入地下,流入那条伊利诺伊南部的那条河。这是魔女的罪。以你们的立场来看。她转过身。
       楚子航盯着她的脸,想要找出一分一毫的熟悉感。
       你是谁?
       吾名耶梦加得。她高傲地仰头,眼里一闪即逝的悲伤快的让人抓不住。是一个魔女,明白了么。
       楚子航微微点头,抽出擦拭得锃亮的枪,枪口指着高傲得如同王一般的少女。
       她勾起唇角,站起身。
       你上当了。
       你真的以为,枢密院那帮人只是想除掉我吗?他们先伤了芬里厄,把我引来,诛杀魔女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命。她直视楚子航,目光如炬。
        楚子航没有动。
        因为你不可控的能力,已经成为枢密院的一大威胁,他们这类人,习惯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谁让你成了白羊群中的黑羊,极端不定因素。你太强大了,所以太危险。她抬了抬下巴。
        所以,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杀死魔女,听从枢密院,做他们的走狗,二是杀死魔女,任务报告越过枢密院,写给最高级,取得他们的信任。耶梦加得晃了晃两根指头。
       楚子航沉默着,用力地握紧枪柄,手背上青筋暴起,枪口正对她的心脏,纹丝不动。
      我明白了。他听见自己这样说,扣动了扳机。
——我相信你
      鲜血于魔女的心脏处迸出,在空中绽开,像是极恶之花曼珠沙华。
——来不及了
      时间仿佛一点一点地被凝固,一切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他甚至看到她后仰时嘴角的那一抹微笑。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为了大义么?她轻轻轼去嘴角的鲜血,不顾胸口处血液的极速流失,艰难地支起上身,冷漠地看着他。真是可笑的大义。
       你是魔女。楚子航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枪口仍指着她的心脏。留下你,便是未除尽根源,即使你不做恶,却也会成为所有人的心头祸患。
      呵。她吐出一口鲜血。这是专门对付魔女的子弹么,魔力消逝了呢。
      说来也是我的错,是魔女身上的魔力干扰了你,你才会不可控。也罢。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她抬起手臂挡在眼睛上。那张卡片上错了,我不是什么纯洁神圣的白康乃馨,我没那么高尚。若是花,我可能更像是那末路之花。
       她的身体变得透明,芬里厄用仅剩的力气爬到女孩的身边,依偎着她。像几千年来他们一直相互拥抱取暖那般,她大口喘息着,身体开始一点点破碎。
       你知道那种花么?她竭力控制气息,抬起头。
       生如夏花。他放下枪。
       开到荼蘼。她微笑着。

      好像有什么破碎了,裂成细碎的粉末在空气中飞舞。这是黑暗中仅有的光。
     “你是……”楚子航伸手以僵硬的动作在虚空中抓着那细碎而美丽的碎末。那头死去的龙安详地趴在那里,它的身旁空无一物。它那样安静,似乎只是平常的一个午后,懒懒的小憩一会。只不过,这次它不会醒来。
     “你是……夏弥……”



      楚子航望着手中蔚蓝的吊坠,在它与粉末一起撒在空中的最后一刻,楚子航接住了它。他终于找回了记忆,也终于失去了她。他躺上木屋的屋顶,夜幕降临,群星璀璨,却不及她眼中的万分之一。


       伊利诺伊。
       依然如往常一样热闹。那次行动过后,最高级给予了楚子航全部信任,权利直越枢密院。此刻楚子航一身便装,走过熟悉的街道。他已经很久未来此处了,像在逃避着什么。这也算一种惩罚么,她问自己。楚子航停下脚步,打量着街边的花摊,没有一束比得上她亲手栽培的。
      再往前走便是街角,楚子航转身走向与之相反的方向。
     “听说了吗?街角那的花店重新开张了。”
     “欸——我一直很喜欢那里的花呢!”
     “是啊,真的是太好了!”

     楚子航停下脚步,回过头
     风中再次响起风铃清脆的声音。








尾声
       我是花店的新主人,这家花店的前任主人很久没见过了,以前我经常会来买花,有一天那个女孩跟我说‘如果我有好几个月没有回来过了,那么这个花店可以拜托你照顾一下吗?’我欣然同意。
       最近总会有一个不善言辞的男生过来买花,脸上没什么表情,而且每次来都只买白康乃馨。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为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给我讲了个故事,不老不死的魔女和一个孩子的故事。我还是听不明白,他顿了顿,抬手轻轻地触碰康乃馨的花瓣,垂下眸子,说花里有她的味道。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蹲下来摆弄盆栽。他走得远了,背影有些落寞,我轻轻嗅了嗅那些白色康乃馨,淡淡的甜。我好像懂了一些。
       世上风景千万,所谓爱情,
       大抵如此。

【END】
终于发上来了╭( ̄▽ ̄)╯╧═╧本来想写特别虐的那种,原谅我文笔有限写不出(`Δ´)!啊呜小混蛋别打我别打我(抱头跑)写啥文我都回告诉你的啦~给你顺个毛<(*Φω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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